2010年10月31日 星期日

2010年8月份... ...

2010年八月份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般,仿佛从那最顶峰直冲至谷底... ...


新国的面试总算过关了。对我而言,那是一份可遇而不可求的工作,虽然薪水不必披上医生袍的来得多,但至少那是我喜欢的一门知识。正当我还在期待着两个月后的新生活之际,一切原定计划却因那通清晨的电话而临起变卦。


清晨拨来的电话往往不见得是件好事... ... “妈妈因感到头痛不适,呕吐不止,身体乏力而被送院了” 头痛,呕吐看似一般普遍的急症症状,但把它与长期患上高血压的病患联想在一起,那时的我已心知不妙。殊不知,偏偏最坏的还是发生在妈妈的身上,她被诊断患有脑出血性中风。 从新国赶回家的路上,心情也随着接踵而来的电话而从淡定逐渐演变成不安,担忧,甚至是害怕。一路上,我感到喉咙已经哽咽了,泪水早就应声而落。


终于赶到医院来看到几天不见的妈妈... ... 妈妈当时半清醒,半昏睡的,左边的手脚已毫无丝毫的力气,动也不动的,脖子也歪向一边的。还好,她懂我们来看她了。


我懂病床前的我是不能哭的,我不能让自己重蹈覆辙!11年前,同样的医院,我在公公的病榻前哭成泪人,错过了许多跟他最后相处的机会。所以,我告诉自己千万不可在妈妈面前落泪! 我压抑着心中的痛,“偷瞄”case note 上的进展;利用针筒为妈妈喂食药物,跟她聊起我在新国的所经历的... ...


踏出病房,在家人好友面前,那压抑已久的眼泪已支撑不住了!!那时的我,根本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!那天,妈妈还送我到车站搭车;前一天,我才通电跟她分享我面试过关的好消息。不料,不到48小时,她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。 想到CaseNote上的诊断:Subaranoid Hemorrhage,我的心冷了一大半截。我不敢想象之前在课本上所读的,甚至不想回顾类似病患的存活率。在我印象中,患者大多数都是凶多吉少的。


妹提及妈妈进院前还交待不要惊动身在新国的我。没他的,她只是不想让她的儿子感到担忧。想到这里,我的眼泪更是不听使唤的留下来。 我更加体会妈常挂在嘴边的:“做父母的,若是养儿100岁,常忧99。”


上天的玩笑好像开了一个又一个... ... 祂让她在45岁时被诊断脑中风,从此丧失身体一半的活动能力... ... 偏偏那不是普遍的脑血管诸塞,而是令人闻之丧胆的脑溢血!!!然而危急关头却找不到流血的根源,唯有暂时延迟手术。 翌日,妈妈的病情告急,脑溢血渐多,妈妈的意识已逐渐下降。医生需要马上替她动脑部手术以清理淤血,冀望当场找出流血的源头并加以修补(血管)。至今,我还记得主治医生口中的一番话“手术的风险率大概是20巴仙,但若不加以急救,她将永远昏迷。” 那刻害怕的心情,看来是毕生难忘的!在毫无选择的余地下,脑部手术是无可避免了。


妈妈被推进手术室前,我们不忘为她打气,亲吻了她的额头以示祝福。说真的,妈妈被推进手术室后,我们也作了最坏的打算;但手术室外,我们依然默默地为她打气。坐在走廊上的我,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祈祷,祈求上天会大发慈悲... ... 最漫长的四个小时终于过去了... ... 主治医生捎来好消息:"手术顺利,淤血已全部取出,流血的血管也被揪出,然而... ... 脑溢血起因被证实是动脉瘤(aneurysm)爆裂所致,有别于一般的动脉瘤(俗称Barry aneurysm),她的案件却是属于较罕见的 Dissecting Aneurysm。基于所涉及的血管范围不小,更何况该血管正是提供右脑70巴仙血供的大血管,因而医生都无法一劳永逸地把祸根除去。现在,唯有顺其自然的让它康复,祈求相关的血管不再爆裂。" 原以为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,奈何,想起那医生也束手无策的祸根,我不晓得我该给他怎么样的表情??!Dissecting aneurysm of middle cerebral artery?? !! 那一刻,简直是无语问苍天,惟有感叹一切仿佛冥冥中早已注定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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