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10月31日 星期日

少一滴眼泪 多一份坚强

手术后,妈妈在医院度过了生命中最难过的18天,继而出院休养;而我也正式告别了那段在怡保留宿的日子,回到温暖的自家床上... ...


不知不觉中,两个月的时间又过去了。 回首这两个月走来的日子,也不知偷偷流了多少眼泪,经历了多少“辛酸史”;原以为想把这段不堪回首的心情回忆写下来;然而,今天从安顺回家的途上,突然开窍似的有所领悟:既然那最段难熬的日子已过去了,一切就让它随风而去吧!经过两个月的磨炼,我懂日后的自己必定少了一滴眼泪,多了一份坚强。


为何突然会开窍?也许是“安娣”的一言惊醒梦中人。


安娣是我在妈妈平时前往针灸的中医诊所所认识的 。虽然在那遇过她多次,但彼此平时也只不过闲聊几句;也不懂安娣的名字,唯有称她为“安娣”,而她也仅是以客套的“靓仔”称呼我,哈哈!相比起安娣所经历的,我们的遭遇也仅不过是小巫见大巫... ... 安娣年迈的双亲都是脑中风患者,夫妻俩病发的时间仅相差了一个月。如果说病患中风对其家属将带来打击,难以想象安娣当时所承受的打击又是何其的沉重?!


现在,偶尔都会看见她风雨不改的载着双亲前来针灸;把妈妈安置好后,她又跑回车里,与其妹合力将体格较高大的老爸扶持走进来。每一小步都是那么的出力,然而,她们的脸上却不见一丝埋怨。


今天闲聊时,安娣说想当初真的是有点措手不及。语毕,我们身同感受的, 不禁莞尔一笑。 真的,身边的至亲突然中风,家属的第一个反应: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?想当初,我也是问了同一个问题。 然而,两个月后,我们只能欣慰地说:“还好,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。” 今天与安娣交谈后,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士奶。安娣她平时除了得打理自己家里的事务,还得上班和照料家中生病的两老,简直就是忙得不可开交。然而,却不听她有半句怨言,反而她给我的印象终是与别人谈笑风生的。 看来平凡士奶背后也有着不平凡的故事,安娣的精神正是我们小辈该敬仰和模仿的。


11 年前,公公的离世,让我体会了生命中首次的生离死别;然而,11 年后的今天,我也尝到了当至亲在生死间徘徊,作为病患家属的感觉又是如等的悲痛... ... 欣慰的是,“坚强”让我们熬了过来... ...感恩上天又给了我一个成长的机会。

2010年8月份... ...

2010年八月份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般,仿佛从那最顶峰直冲至谷底... ...


新国的面试总算过关了。对我而言,那是一份可遇而不可求的工作,虽然薪水不必披上医生袍的来得多,但至少那是我喜欢的一门知识。正当我还在期待着两个月后的新生活之际,一切原定计划却因那通清晨的电话而临起变卦。


清晨拨来的电话往往不见得是件好事... ... “妈妈因感到头痛不适,呕吐不止,身体乏力而被送院了” 头痛,呕吐看似一般普遍的急症症状,但把它与长期患上高血压的病患联想在一起,那时的我已心知不妙。殊不知,偏偏最坏的还是发生在妈妈的身上,她被诊断患有脑出血性中风。 从新国赶回家的路上,心情也随着接踵而来的电话而从淡定逐渐演变成不安,担忧,甚至是害怕。一路上,我感到喉咙已经哽咽了,泪水早就应声而落。


终于赶到医院来看到几天不见的妈妈... ... 妈妈当时半清醒,半昏睡的,左边的手脚已毫无丝毫的力气,动也不动的,脖子也歪向一边的。还好,她懂我们来看她了。


我懂病床前的我是不能哭的,我不能让自己重蹈覆辙!11年前,同样的医院,我在公公的病榻前哭成泪人,错过了许多跟他最后相处的机会。所以,我告诉自己千万不可在妈妈面前落泪! 我压抑着心中的痛,“偷瞄”case note 上的进展;利用针筒为妈妈喂食药物,跟她聊起我在新国的所经历的... ...


踏出病房,在家人好友面前,那压抑已久的眼泪已支撑不住了!!那时的我,根本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!那天,妈妈还送我到车站搭车;前一天,我才通电跟她分享我面试过关的好消息。不料,不到48小时,她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。 想到CaseNote上的诊断:Subaranoid Hemorrhage,我的心冷了一大半截。我不敢想象之前在课本上所读的,甚至不想回顾类似病患的存活率。在我印象中,患者大多数都是凶多吉少的。


妹提及妈妈进院前还交待不要惊动身在新国的我。没他的,她只是不想让她的儿子感到担忧。想到这里,我的眼泪更是不听使唤的留下来。 我更加体会妈常挂在嘴边的:“做父母的,若是养儿100岁,常忧99。”


上天的玩笑好像开了一个又一个... ... 祂让她在45岁时被诊断脑中风,从此丧失身体一半的活动能力... ... 偏偏那不是普遍的脑血管诸塞,而是令人闻之丧胆的脑溢血!!!然而危急关头却找不到流血的根源,唯有暂时延迟手术。 翌日,妈妈的病情告急,脑溢血渐多,妈妈的意识已逐渐下降。医生需要马上替她动脑部手术以清理淤血,冀望当场找出流血的源头并加以修补(血管)。至今,我还记得主治医生口中的一番话“手术的风险率大概是20巴仙,但若不加以急救,她将永远昏迷。” 那刻害怕的心情,看来是毕生难忘的!在毫无选择的余地下,脑部手术是无可避免了。


妈妈被推进手术室前,我们不忘为她打气,亲吻了她的额头以示祝福。说真的,妈妈被推进手术室后,我们也作了最坏的打算;但手术室外,我们依然默默地为她打气。坐在走廊上的我,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祈祷,祈求上天会大发慈悲... ... 最漫长的四个小时终于过去了... ... 主治医生捎来好消息:"手术顺利,淤血已全部取出,流血的血管也被揪出,然而... ... 脑溢血起因被证实是动脉瘤(aneurysm)爆裂所致,有别于一般的动脉瘤(俗称Barry aneurysm),她的案件却是属于较罕见的 Dissecting Aneurysm。基于所涉及的血管范围不小,更何况该血管正是提供右脑70巴仙血供的大血管,因而医生都无法一劳永逸地把祸根除去。现在,唯有顺其自然的让它康复,祈求相关的血管不再爆裂。" 原以为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,奈何,想起那医生也束手无策的祸根,我不晓得我该给他怎么样的表情??!Dissecting aneurysm of middle cerebral artery?? !! 那一刻,简直是无语问苍天,惟有感叹一切仿佛冥冥中早已注定。。。

2010年7月12日 星期一

离开校园生活的第七天。。。

离开校园生活的第七天,少了昔日同窗好友陪伴的日子,感觉总是有点空虚。

虽说“天无不散之筵席”,但离别在即,眼见与自己共处五年光阴的好友一一道别时,眼眶都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,声音更是变得哽咽,哪怕一不留心,眼珠就会应声而落。

讨厌离别的感觉,虽然彼此都懂日后还有相遇的机会;但深怕的是,届时的我们可能已不像当下的我们,少了共同的话题,在路上遇见时也只不过是寒暄几句。难怪有人会说:“不在乎天长地久,只在乎曾经拥有”。

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也许有着这么的心情。当我们身边朝夕相对的人,抑或是不起眼的宠物突然离去时,痛哭是难免的。哭—不是他们不在了,哭是因为回忆起与他们之前度过的每一分,每一秒;痛是因为心中明白此景不再重现,日后只能睹物思人了。

如今与同窗好友各分道扬,心情也不外如此。那天,与好友临走前的一个拥抱,顿时百感交集,以往闹在一起的画面一一浮现在脑海里;心想今日一别,不晓得哪个时候能够重聚在一起,眼眶又再有种灼热的感觉。

离别后的一个星期,心情也平伏了。回想起那个离别前的晚上,偷偷地压抑了自己的情绪多少遍?悄悄地又落了多少毫厘的眼泪?也许眼泪就是最好的证明,它象征着彼此对那段友谊或感情的依依不舍。

偶而在想,到底这是人之常情,还是自己太懦弱,太“眼浅”了?!